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柜子发出的吱呀声细微却清晰,周青山从里面取出了两个精致小巧的茶杯,杯壁上隐约可见淡雅的青花纹路。接着,他又拎起一壶早已备好的陈年普洱,壶身沉甸甸的,带着岁月沉淀的重量。
转身之际,目光扫过众人,却在触及陈阳时,这小子不知何时竟已悄无声息地坐下了,姿态随意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,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周青山心头一动,眸光微闪,随即朝张远递了个眼色,示意他去再搬张椅子过来。
张远愣了一下,显然没料到师父会突然有此举动,但还是依言起身,搬了一张红木椅放到桌子旁边。周青山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到桌面,发出轻微的碰撞声,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。
他垂眸扫了一眼茶杯,忽然弯下腰,将先前茶杯里的残茶缓缓倾洒在地,动作慢条斯理,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。随后,他从茶壶中取出几片蜷缩的普洱茶叶,仔细地放入茶壶内,每一片都确保完全展开,茶香随之弥漫开来。
做完这一切,他将茶壶稳稳地推到李强面前,眼神意味深长,示意他去沏茶。李强怔了一瞬,随即低头应了一声,伸手接过茶壶,不敢有丝毫怠慢。
周青山冷笑一声,将手中的紫砂壶重重搁在红木桌上,茶水溅了出来,在桌面晕开一圈浅褐色的痕迹。他侧身面向陈阳,原本温和的目光此刻冷得像寒冬腊月里的北风,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勾勾地刮向对方。
“陈阳!”周青山声音低沉,一字一顿,带着压抑的怒气,“你也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!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的扶手,发出轻微的咯吱声。
他顿了顿,喉结滚动了一下,像是咽下了某种情绪,随即眼神更加锐利起来,“我问你,上个月在京城,你办的那场大观夜场拍卖会——”
周青山刻意停顿,目光紧锁陈阳的脸,观察着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,“我烧的那件赝品元代青花大罐,不一样被你卖了好几百万么?”
他猛地倾身向前,鼻尖几乎要贴到陈阳脸上,语气里充满了讽刺和质疑,“到现在,我特么一分钱都没看到!”
周青山的声音提高了一度,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,“你口口声声喊打击赝品,转头自己就公然卖赝品,还把货款给我扣下了!”
“你让我怎么相信你?”周青山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陈阳,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,“陈阳,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”
听到周青山这么问,陈阳依旧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,甚至悠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,脸上没有丝毫慌乱。他抬眼直视周青山的眼睛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。
“当然,”陈阳语气平静,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,“而且我不妨再告诉你一遍,你那批赝品的钱,我是不会给你的。”
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,点燃,轻轻吸了一口,缓缓吐出烟圈。烟雾缭绕中,他的面容显得更加模糊不清。
“但事情咱们得说明白,”陈阳轻轻咳嗽了一声,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寂静,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发出清脆的声响,“那件元青花大罐的买主,正是原国土资源局的张局长。”
他抬起头,目光与周青山对视,带着几分戏谑,“你告诉我,他一个国土资源局的局长,哪里来的那么多闲钱参与这种级别的拍卖会?”
陈阳弹了弹烟灰,语气加重了几分,“还不是民脂民膏!”
说着,他将脑袋凑近了周青山,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。陈阳微微俯身,几乎与周青山面对面站着,目光逼视着他,语气带着一丝挑衅,“我用赝品骗贪官的钱,再用这些钱从佳得、苏比拍回流失文物,这办法——”
他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“岂不是妙哉!”
周青山手指轻转着瓷杯,视线从杯沿抬起,刚好撞见陈阳那张似笑非笑的脸。屋内光线从雕花木窗透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此刻却显得格外静谧。李强躬身提起茶壶,壶嘴微微倾斜,琥珀色的茶水带着热气缓缓注入陈阳面前的茶杯,发出轻微的咕咚声。
“陈老板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啊。”周青山吹开浮沫,抿了口茶,喉结滚动了一下,随即把茶杯轻轻放回桌面,发出一声闷响。
他斜睨着陈阳,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击了两下,“你小子说的倒是好听,谁又能保证,最后这些钱进了你的腰包,你真会老老实实花在那些流失文物上?”
陈阳闻言,先是一愣,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。他右手食指轻轻叩击桌面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“所以啊,”陈阳身子微微前倾,双手十指交叉搭在桌面上,目光灼灼地盯着周青山,“咱们得更进一步,联手!”
说着,陈阳故意停顿了一下,观察着周青山的反应,见对方眉头微皱,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,“你把那些精心伪造的赝品全交给我——别担心,越多越好,越高仿越好。”